校園單車上的青春:愛情是件奢侈品
單車上飛揚的是青春。她那靦腆的笑,她那倔強的鬧,都被青春懵懂的他視為可愛!默無聲息地幫她搞衛生,假裝邂逅在水龍頭邊幫她提水,一把搶過她的盆子幫她打飯,不,這些都還不夠。星期日的接送明明想法熱切可又想表現得不露痕跡,放學後靜靜地觀察,直到看到她挎著書包出校門,狂熱的少年踩著破破舊舊的單車倚她而過:上來吧!羞怯的她在片刻猶豫之後坐上去了。那時正如歌裡所唱的天總是很藍,草總是很青,水總是很綠,那風中的少年總是很有力氣,載著比他高大的她在大馬路上用力踩著,一路吱吱啞啞而去,心中滿是歡喜,而她只是靜靜地,兩手緊緊抓住車座邊沿,任他的情去流淌。送到目的地後,她低著眉,還是一句話也不說,悄悄的離開了,當然此時如果來一句“謝謝”,那顯然是多餘的,因為這是他願意做的事!喜歡一個人是沒有功利的。
摩托車上承載著的是躁動。羞怯的少女已慢慢長大,畢業後又走在了鄉村那條盤旋又泥濘的馬路上,這時周圍同齡男孩把完成人生中很重要的使命:找個人做老婆提上了議程。沒有一見鍾情,沒有怦然心動,也沒有日久生情,只是把眼前的所有女孩都如同西瓜一樣裝在不同的筺裡,掂量著、比較著哪個更合適做自己未來的老婆,當然女孩在被掂量比較的同時也在心裡掂量比較著所有男孩,只是想坐誰的摩托車後面怎能隨心所欲,唯一能做的只能拒某人的載。這時即使是坐在摩托車上圍腰抱著他的可能不是愛情,而是挑選,是躁動。而他也許也只是風馳電掣地在她生命裡來去匆匆掠過無痕,彼此都是被選品。
汽車上坐著已是責任。溫情的日子慢慢地過著,當他面無表情熟練性的操縱著方向盤,她習慣性地拉開車門,習慣性地坐在旁邊,習慣性地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副駕駛室上的座位已約定俗成地是這個女人的了,當然能不被別人佔領或借用一下就𣎴錯的了,哪能渴望他一如青春少年滿懷激情!
單車上的美好也許只能算春心萌動,而無任何實質性的東西;摩托車上的躁動也許只能算人生走必要的程式,而少了心馳神往;汽車上的溫情就實在只能算是責任了,送、接一切理所當然。看來愛情真的是極豪華的奢侈品,不是每個人都能遇見,有可能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愛情從未來過!
本文作者:周慧文(微信公眾號:草根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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