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旅途的散文:途經濟南
20xx年8月17日,與妻乘火車抵達泉城濟南。以前往返不下十幾次經此路過,但都沒有落腳,這是第一次踏上這片土地。此行目的地本來是威海,因趕上旅遊旺季,女兒在給我們購票時,網上查來查去,也沒有找到合適的車次,只有濟南的車最合適,便做了最後選擇。也正好藉此機會,“窺視”一下濟南的魅力。
01
為了給我們創造良好的環境,女兒購好票後,又開始在網上搜來搜去,最後選定位於市中心濼源大街上的四星級“良友富臨大酒店”。按圖索冀,這離黑虎泉、趵突泉都不是很遠,距大明湖和千佛山不超過三公里,地理位置得天獨厚,由此可見,選擇此地入住是正確的。
步出站口,計程車站點處人山人海,把個九轉十八彎的通道塞滿還不算,等待排隊的至少二、三百人,我的天。為避免等待的焦躁,選擇了直接出廣場,到外面找出租的方式。誰都知道,在外面不熟悉的地方,只要能說出所去的地點,司機師傅就是最好的嚮導,保你快捷到達。毋庸置疑,我們很快到了賓館並辦理了入住手續。
進入房間放好行李,也就到了晚飯時間。出賓館走出約五六百米,找到一個小酒館,點上兩個小菜,喝上二兩小酒,打上兩個飽嗝,心滿意足地出門踱步回賓館。半路上察覺一干人等怎麼都往一個既不寬敞、又不亮堂的去處行進,有的人手裡還拎著型號不同的大桶小罐?好奇心驅使我倆不自覺地跟了過去,沒走多遠就聽得嘩啦啦的水聲由前面傳來,空氣也隨著前行的腳步越來越清爽......哇!一條河橫亙在眼前,它儘管不寬,還是讓我一下子有了發現新大陸的意外。順臺階下到河床邊上,那嘩嘩的水聲離我們僅咫尺之遙,一群人圍在它的周邊。湊前一看,三股水柱順著三個石雕虎頭張開的口中向外噴湧,水勢雖算不上氣貫長虹、翻江倒海,可那侃侃而出的流水和虎虎生威的石雕,卻分明告訴你它來歷不凡。帶著狐疑我趕緊喊老伴:你眼神好,到四周找一找,這是不是就是黑虎泉?果不其然,在靠近河邊的石牌上、河堤立面的牆壁上赫然顯現著“黑虎泉”字樣,尤其“黑虎嘯月”四個篆刻在黑色花崗岩上剛勁有力的書法大字,更把這上天的造化襯托出神祕色彩。那些拎著桶的人,原來是跑到這裡取泉水的市民,看到他們各顯其能的汲水方式,很容易把人的思緒帶到遙遠年代。
又往前繼續走,朦朧中看到了瑪瑙泉、琵琶泉、五蓮泉。回賓館的路上一直在想,地圖上檢視黑虎泉群距賓館不遠,但沒想到近在咫尺。回想人的一生,無論意外的驚喜,還是突然的不幸,難道不也會在不經意中出現嗎,也許這就是上天的旨意。
一夜無夢無擾,早起洗漱後下樓吃過早餐,便開始了一天的行程。
02
因黑虎泉離賓館最近,且昨晚有所熟悉,便徑直來到這裡。借白天光線好能拍留影,又將昨夜未盡景色瀏覽一番。觀賞著形態各異、夢幻般噴湧而出的泉水,由衷感嘆大自然帶給人們的神奇造化,腳步不由得放慢,再放慢。
順著泉水形成的護城河,一路走,一路拍,一路問。突然發現前面人頭攢動、熱鬧非凡,抬頭向門楣上一望,“趵突泉”三個大字豁然入目。老伴忙不迭地跑過去檢視門票價格,又很快回來跟我說:“我們不進去了,反正剛才已看過那麼多泉,再看也沒啥意思”。聽了她的話,我馬上一臉不高興地回了句:“在你眼裡,當然什麼都一樣,但你知道天下第一泉是指哪個泉嗎”?她一臉迷茫的樣子看著我:“剛才看的不就是天下第一...泉嗎”?我的火氣不知不覺開始上升,隨口嘟囔道:“你不知道也就罷了,還自以為是,不就是差門票錢嗎。其它泉看的再多,又如何能代替這趵突泉”。說完一扭頭便向大明湖方向走去。
沒走多遠,又一個景點出現在視覺中,“五龍潭”。老夥計好像不知道我生氣似的,又直接跑去看門票價格,然後回過頭對我說:門票五元。我憋著氣沒理她,並徑直走到樹蔭處座位上乘涼。看我不理,復又打聽,方得知六十歲以上不收門票。這一下馬上來了精神,對我喊道:快點過來,守權。這不收咱們門票,咱進去看吧。其實,我怎能不知她的心思,她所謂不想看,歸根結底一個字,錢!若不花錢,他絕不會吝嗇兩隻腳、兩條腿累不累。她的概念裡,只要花錢就心疼;可我的性格恰好是,只要值得,對花錢不太看重。正因為這種反差,我們也會經常在這方面產生衝突。女兒知道每次出行都會出現此類不愉快 ,臨行前曾一再提醒我們。然而,旅行剛剛開始,她就舊病復發。此時的我,說什麼都按捺不住心中不快,對她吼道:你愛看自己進去看,我不去!
看我發起火來,她沒再吱聲,也到較遠的地方背對著我坐下來。我拿出手機漫無目的的翻看微信,過了一會抬頭看她,只見老先生肩頭一聳一聳的,方知大事不妙,喊他不動,只好過去連說帶哄“開導”一番。給他做工作的同時,我的情緒也自然調整過來。畢竟出來玩,目的就是開心,如果弄得心情不悅,那還有什麼意義。
仔細想一想,夫妻間生活在一起,兩個人性格、興趣、愛好是不可能完全一致的,難免會有這樣那樣的不愉快出現。但除了相互間的忍讓、磨合、屈從外,更重要的還是要彼此理解,相互容納,共同扶持,不能因為對方有過錯就指責、埋怨、發脾氣。如果自己能耐住性子,耐心解釋,我想她也不至於蠻不講理,頑固到底。所以,認真檢點自己,還是缺少更多理解和耐性。尤其男人對於女人,更應寬巨集大度,主動營造平和快樂的氣氛。
寫到這,我要從內心說一聲:老伴,對不起,對你發火是我的錯。
03
來到泉城,由泉水彙集的大明湖是必看之地,別的不說,單說那段乾隆愛上民間佳偶夏雨荷的故事,也會如S/N似的強大引力把你吸過去...
從三龍潭出來向北約三百米,就到了大明湖西南入口。以前進去是要交買路錢的,如今已免費向遊人開放,雖進出的大門還在,但圍欄已拆除。進入景區,當大明湖展現眼前時,雖覺得與想象規模小了些,但還是名不虛傳。湖水清澈泛綠,湖面碧波盪漾,湖邊垂柳掩映,湖中游船穿梭。尤其傲立於湖心島上的“超然樓”,被湖水和綠樹擁抱著,真是超然超凡,與其名不無二致。既來之,則玩之,還是想想怎麼玩吧。
水上摩托很刺激,可怕這顆老心臟受不了;坐遊船,價格不高,又覺得沒意思;哎,那邊有電瓶船,速度不快,還能悠哉遊哉玩個夠。趁我小憩之際,老伴又忙不迭地先行一步檢視情況。待我到碼頭時,她已聯絡另外一家四口合租一船。不用問,肯定又是這位“老人家”想出的省線“計謀”。反正就是一個玩,人多還有話題可聊。
這一家是一對夫婦帶兩個男孩,河南人,男的在濟南打工,女的在鄭州當教師,大孩十歲,小的才兩歲多,加上我們正好湊成了祖孫三代,豈不天賜緣分,其樂融融。
邊聊天,邊駕船於湖畔各處,不知不覺兩個小時就溜了過去,待交船上岸,時間已近中午。抬頭看天,西南方向大片烏雲滾滾而來。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想著山東的面獨具特色,隨與老伴奔向北門找麵館。剛走出沒幾步,雨點就飄落下來,開始並不大,我們分別撐起傘,剛走出北門,突然狂風驟起,瓢潑大雨接踵而至,風挾著雨,雨藉著風,像水槍般橫向撲了過來,手中的傘一下子失去作用,任由如何遮擋,也沒能逃脫被淋溼的境遇。躲到公交站雨蓬下足足二十分鐘,雨點還是不見稀疏,只是風略小了些,反正身上已溼成這樣,便索性頂雨前行。馬路兩側如同兩股喘急的河流,伴著雨點砸在上面泛起的泡沫,奔騰著,咆哮著,爭搶著向下水口奔湧。此時腳下,什麼皮鞋、布鞋,一律變成水鞋,每邁出一步都會發出嗤嗤聲,和著雨點撲打雨傘的噗噗聲,風搜刮雨傘的呼呼聲,恰好湊成了雨中交響曲。我情不自禁地拉住老伴的手,不知是怕她被風颳走,被水沖走,還是要體會這雨中浪漫......
雨終於停了下來,我們也費盡周折找到了吃飯的地。當再次折返大明湖,天漸漸晴朗,太陽也高興地露出圓圓的笑臉。行走在湖區東部,剛剛被雨水洗禮過的垂柳在陽光反射下,葉片上點綴著晶瑩的亮點,隨微風搖曳,動感十足,活脫脫像天空鋪灑下來的一束束禮花。
04
十九日下午四點半,我們將乘動車趕往威海。恰好利用白天遊歷南山(千佛山)和彌補昨日之憾。
在賓館附近乘公交僅三個站點就到達了南山景區。按圖索冀拾級而上,山開始很緩,只是臨近山頂才略顯陡些,但與諸多名山比較,他根本算不上險峻,而且不高,我們只在中途稍事休息,便很快登頂。站在山頂岩石上向三面眺望,濟南市區盡收眼底,仔細搜尋,朦朧的霧靄裡,隱約可見入住賓館;由多個泉群形成的護城河,宛若一條玉帶環繞老城;大明湖則如一顆綠色明珠鑲嵌在市區中心,續寫著濟南幾千年的泉城文化。
景區中“萬佛洞”因修整暫不開放,但經過“歷山院”時,我在腦海裡使勁搜刮記憶,愣是理不出任何頭緒,此時只有恨自己,沒文化,真可怕!
下山時,為了儘量把景區看全,我們選擇了另一條路線。在接近山底時的一個僻靜處,一組花崗岩雕像突然躍入眼簾,雕像中儘管只有三個人物,但故事情節卻把歷史一下子向前推到了堯舜時代。故事名字叫“堯帝訪賢”,說:“帝堯年邁時向下招募賢能,選拔和培養接班人,有人以舜克孝克讓而舉薦之。帝堯尋訪歷山,見舜確有聖德,遂以二女許配之。二十年後,帝堯令舜攝行天子之政”。而三個人物則分別是堯、堯女和舜。這段故事雖屬傳說,卻明確地向人們傳遞了一個資訊,即君主也好,為官也罷,只有賢能兼備,德行天下,才能治國安邦,造福桑梓。否則,如秦檜、和珅之流,把精明和才能用在殘害忠良、魚肉百姓上,結果只能給社會帶來危害,給百姓心裡投下陰影。
我站在舜帝身旁,模仿他的姿態,對著堯帝深深一拜......
出了千佛山,又直撲趵突泉,這回可是抱定決心一覽“芳容”,管它門票價格多高。到了大門口一看,你猜怎麼著?六十歲以上門票免費。我地乖乖,昨日老伴一句話我就理智頓失,要是稍加冷靜,那不愉快的一幕還能出現嗎,真是令人哭笑不得。唉!還是好好檢討自己吧。
05
兩天時間,若讓我說出濟南的全部很不現實。但走過濟南魅力十足的街道,踏查續寫四千多年文明的歷山(千佛山),欣賞、品咂大自然噴湧出來的甘露,徜徉世代人棲息玩耍的大明湖,不免在心裡掀起一層層漣漪。那就是,上天賜給我們的是自然生態,而嚮往美好生活的世世代代人們,應該用什麼樣的心態面對自然,順應自然,保護自然,回饋自然。
曾幾何時,不斷出現的趵突泉、黑虎泉停噴,並最長創下30個月不出水的記錄,讓自詡不老泉城的濟南一時啞言。究其原因,除了老天不下雨外,也有人為的地下水開採過多,導致水位下降,低出了泉水噴湧的臨界點,而致使泉水停噴,即所謂天災人禍共有之。
如今,它們又能展現出曼妙的水花和優美的拋物線,繼續催動著人們的腳步,吸引著人們的眼球,滿足著人們的慾望,這就是人們越來越懂得珍惜水和恢復自然生態的結果。
20xx年10月於哈爾濱
張守權||黑龍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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