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寫梅花的抒情散文:臘梅誘香
編者按:隆冬時節臘梅開,暗香迷離醉情懷。趁著冬寒未消,我又想起了臘梅的誘香來。
今年的冬季比往年寒冷了許多。大片大片的雪花覆蓋著我的記憶,沒有了再多的清香撫慰,只有臘梅花開,在“萬寶之源”的大巴山,也只有青溝苑的臘梅能接受我。正如史鐵生與地壇一樣,我也不止一次去過,趁著冬寒未消,我又想起了臘梅的誘香來。
記得在國中寄讀,每到冬季,鐵中後河對岸就有一座大象山,長長的鼻子斜斜地隆起,象牙溝槽有一條路,順著小路上去就會有一個天然溶洞,正好鑲嵌在大象的嘴沿旁。小路陡峭易滑,需要抓緊周圍的勁草和斜枝才能前行。腳下細碎的石子讓人舉步維艱,一次我差一點滑倒,幸好拽著一根勁枝,在鬆手時才發現手裡多了許多的花蕾,小小的黃黃的沁透著濃香,有人說:這不是臘梅嗎?晶瑩剔透的花瓣直招人喜愛,我們左右尋找著這些野臘梅來,這也是我第一次認識臘梅花香。
臘梅苑在青溝南坡下,我也是不止一次去過。順著一條土路前行,腳下的凍土還印著雪霜,只是天氣不是太好,陰沉沉的天空颳著一股寒風。路側的一條溪流歡快地奔湧,清澈的雪水如一汪透亮的眸子靜凝在石灘旁,左一圈連著右一眼,我想這山泉也是很有靈氣的,從南山腳噴湧而來,滋潤著一草一木,只有靈山靈水才有靈花靈木,有了一眼泉水,我想這臘梅苑也是選對了地方。
往往不是一個地方在等候你,往往一生是在等候著一個地方。在青溝本地流傳著一位老人的傳奇,這位老人名叫楚恩壽。早在70年代楚恩壽就從鐵道兵轉業回到地方,先後看護花萼山野生林業資源長達6年。在1998年,楚恩壽發現青溝野生蠟梅分佈如此集中,而當地人卻把野生臘梅砍來當作柴燒非常心痛,老人暗下決心,要用集贊下來的30多萬元積蓄來流轉山林,建管護房保護好這片野生臘梅資源。在當時,青溝建房材料要用人背肩挑,起草平壩,渴了就舀一瓢山泉水,餓了就嚼一片乾麵饃,楚恩壽就像鐵道兵修築襄渝線一樣,拿著鋼芊,挑著竹蔞,經過幾年的努力,遠遠近近的臘梅都在這裡安了家。如今已有18個春秋,青溝臘梅已多達4萬餘株。
順著水聲一路步行,差不多半個時辰,一處臘梅林苑便浮現在眼前。左右山坡滿是被臘梅佔據著,左一行右一處,齊刷刷像站立的哨兵。過了小橋流水,便是一個不大的院落,院子四周都是被臘梅簇擁著,密密麻麻的臘梅花晶瑩剔透,朵朵都盛開著,爭妍著。 “隆冬時節臘梅開,暗香迷離醉情懷。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怡人璇。”一陣寒風吹過,一股梅花的香氣撲鼻而來,淡雅清新,使人心曠神怡。
臘梅花入冬初放,冬盡而結實,故又名冬梅。李時珍《本草綱目》載:蠟梅,釋名黃梅花,因其與梅同時,香又相近,色似蜜蠟,故得此名。清初《花鏡》載:蠟梅俗稱臘梅,一名黃梅,本非梅類。古籍《禮記》上說:“蠟也者,索也。歲十二月,合聚萬物而索饗之也”。古代十二月的一種祭祀就叫“蠟”,因當時歲暮為舉行大祭祀之月,故農曆十二月就叫蜡月。“蠟”字系周代所用,秦代改用“臘”字,因而蜡月和蠟梅的“蠟”字,可和“臘”字通用。蠟梅的花單生於枝條兩側,花被多數,內層較小,色紫紅;中層較大,色黃,略有光澤,似蠟質;最外層由細小鱗片組成,萼片與花瓣相似。蠟梅花迎霜傲雪,歲首衝寒而開,久放不凋,比梅花開得還早。真是輕黃綴雪,凍莓含霜,香氣濃而清,豔而不俗。曾有詩讚美:“枝橫碧玉天然瘦,戀破黃金分外香”。
在院落的拐角,我還看見了幾株紅梅與白梅,三色渾染,爭豔盡放已為院落增添了無窮魅力。樹影搖曳,國色千枝,花瓣嫩黃,冰清玉潔。唐代詩人崔道融有《梅花》詩語:“數萼初含雪,孤標畫本難。 香中別有韻,清極不知寒。橫笛和愁聽,斜技依病看。 逆風如解意,容易莫摧殘。”看著梅花朵朵,我只是拿出手機無數次翻拍,我卻怎麼也裝不下這一冬的濃香來。
在返回的途中,天空卻突然飄起了雪花,我埋怨這雪花來得不和時節。滿天飛舞的雪花彷彿相擁著一位老人。踏著一路梅香,我尋思著,已有一種情懷裝滿了春夏秋冬的衣裳。
作者:趙川林
公眾號:先鋒文藝微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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