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坐火車回家過年的隨筆:歸途
編者按:此文是由陳理華所創作,開篇提出每一個在外打工的人都踏上了回老家的火車,作者也不列外。全文以包工頭跑了,作者沒賺到什麼錢,不怎麼敢回家。父母說沒錢也要回家過年,自己也就安心地踏上了回家的火車。接下來跟小編一起來體會作者回家的感受吧!
帶著回家的行李,和心中點點的失意,出門時,看到雪花從頭上飄下來,趕緊打起雨傘。據說這個城市是很少下雪的,不知為何今年卻下起了寒冷的雪來。裹緊點身上的棉衣,匆匆到火車站和旅客一起,排隊剪票。最後幾乎是被人擁擠著進入了通往家鄉火車,因為每個回家人的心情都是急切切的。
把簡單的行李放好,就庸懶地靠在座位上,心不在焉地玩遊戲,一任火車快速地帶著我向目標前進。
有時會停下游戲,看看窗外。看到的是強大的風捲著冰冷的雪,直撲那層厚厚的玻璃,好像還聽得“呼呼”響的聲音。好在車內,所有的冷都被擋住了。坐在車裡真好,要是過日子也能有一層厚厚的玻璃窗為我遮風擋雨該多好!可是父親曾說過:所有的日子都要靠你自己去闖的。是呀一個農民家的孩子,不可能為我鋪上一條金光大道來的,這點我心裡最明白。
其實,這次我本是不想回家的,因為在外辛辛苦苦打了一年工,除了吃飯,租房外,幾乎是兩手空空,狠心的包工頭跑了,我們幾個個一分錢都沒要到。
農村窮,村子裡好多人出門在外,他們混得好的,過年時一個個都錦衣還。開小車,坐飛機,大包小包地往家裡提貴重物品,何等的風光旖旎哪。而我一無所有,覺得太沒臉面子。
父母在電話裡說不管有錢沒錢,都要回家過年。是呀!他們又不希望我能大富大貴。我若不回去,他們會會天天站在村口的寒風中等我的。為這,就是走路也要兩袖清風地往家趕,把自己疲憊的身子送到父母面前,這就是最好的禮物。
窗外,灰暗的天空下是連綿不斷的山脈,在眼前模模糊糊地移動,像我有點悲哀的心事。有次,偶然間抬頭,居然看到天空中有一群大雁向南飛去。心一酸:大雁呀,為了那個珍貴的團聚,我也和你們一樣急急地前行在歸途中……
這時,火車穿過一條長得讓人都喘不過氣來的隧道,剛出洞口,看到迎面,有一列長長的火車,呼呼呼,像一隻怪物,從身邊而過。從擦肩而過的火車上,我清楚地看到一車都是滿滿的人,他們一定也是回家同親人團聚去了。
回過頭看自己的車廂,怎麼這麼靜?大家都睡著了?仔細一看,他們都在忙自己的事。對面那一位老人,雙手插在兜裡,帶著耳機在聽歌;與他同座的一個男孩,正埋頭玩電腦。他沉迷在虛幻的網路裡,玩得忘乎所以;而坐在我身邊的一位胖女人真的在睡覺,那麼大的人了還流口水,看了讓我覺得好笑。過道旁的有四個人正在悄悄地打牌……
沒有同伴或者說沒有人說話的旅途是無聊的,我只有一再地看窗外。窗外除了寒冷的空氣,就是山和水。不過,有時也會看到一些泊在山腳下的村莊。偶爾還能看到一兩個人,在遠遠的上路走著……
再後來,煙雨朦朦起來,天與地好像連在一起了,朦朧中,我開始沉沉睡去。迷迷糊糊間聽得列車員大叫:青洲快站了,要下車的人準備好了。我想,離家不遠了。莫名的內心竟然湧起一陣激動。哈!這就是古詩裡寫的近鄉情更切吧?
又過了一個多鐘頭,看見了一片熟悉的土地,隨著汽笛聲,我知道建陽站到了!於是,急忙收拾行李。
下得車來,一輪紅日正暖暖地照在我的身上,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看來家鄉沒有下雪。從出站口出來,看到妹妹帶著幾個孩子像迎接總統一樣地迎接著我的到來,心裡又一暖。突然驚喜地發現,原來心底的那份柔軟還在,還沒有在外面的滄桑漂泊中丟失。
這一刻,我淚流滿面,喃喃而語:故鄉,我海角天涯的故鄉,是火車把我送回來的……
本文作者:陳理華(公眾號:南粵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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