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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書評人物形象淺析

編者按:《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是一本關於輕與重,靈與肉以及媚俗的哲學小説,書中的人物在一定程度上均映射出對於輕重的選擇以及不同的經歷後內心的轉變。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書評人物形象淺析

最沉重的負擔壓得我們崩塌了,沉沒了,將我們釘在地上。可是在每一個時代的愛情詩篇裏,女人總渴望壓在男人的身軀之下。也許最沉重的負擔同時也是一種生活最為充實的象徵,負擔越沉,我們的生活也就越貼近大地,越趨近真切和實在。

相反,完全沒有負擔,人變得比大氣還輕,會高高地飛起,離別大地亦即離別真實的生活。他將變得似真非真,運動自由而毫無意義。

過度的弘揚重的價值與偏執的貶低輕的分量一樣毫無意義,無疑都將置人於媚俗的境界。在輕與重的探討中,我們應找到合適的尺度,而這尺度於每個人卻又有不同的標準。

一本關於輕與重,靈與肉以及媚俗的哲學小説,初讀晦澀難懂,再讀只覺字字真言。用朋友的話説:一個兩句話就可以説清的故事,卻活生生的寫成了一本書。書中的人物在一定程度上均映射出對於輕重的選擇以及不同的經歷後內心的轉變。

先説説托馬斯吧!一個渴望女人卻又害怕女人的浪子形象,為尋求每個女人身上那百萬分之一的差異性與不同的女人做愛。他堅持“三三原則”——不可與一個女人連續三次幽會,與同一個女人的幽會每次至少要相隔三週。他從不與任何一個女人共眠,每次辦完事就離開。在此基礎上,這種“性友誼”很好的得以保持平衡,在特麗莎出現前從未打破。他有過一段失敗的婚姻,至此之後在愛情的態度上選擇過分的將靈魂與肉體分開。於他而言,與每一個女人做愛卻不會產生愛情,他的情人也並不會成為他的愛人,他甚至不用為自己的行為付任何責任。雖然在愛情與性方面具有很大的開放度,但是現實生活中他的職業是一名骨科醫生,並且他恪守着嚴格的道德標準,治病救人,不會做任何違反個人意願的事。看似有些矛盾的個人形象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他對輕的境界的追尋,他的情人稱他為“媚俗界的魔鬼”,但這種無節制對輕的追求實則對他造成一種內心的約束,畏懼與躲避愛情並不代表很好的處理了愛情,一旦真正的愛情出現,這種生命之輕於他的後果便是不能承受任何一點點重量。

而特麗莎對托馬斯而言,無疑便是那個真正愛情的承載者,更是使托馬斯的“性友誼”無法維持的人。這是由“六個偶然”帶到托馬斯身邊的女子,被托馬斯稱為被人放在樹脂塗覆的草筐裏順水漂來,而他在牀榻之岸順手撈起的孩子。受家庭背景的影響——母親對於愛情的不滿及至最後的逃離,在容顏與愛情逝去後對於貞操的拋棄使她畏懼愛情,但這種畏懼愛情的後果不是如托馬斯般逃離而是更高程度對於愛情忠實的要求,她不能忍受任何的不忠,追求靈魂與肉體高度的結合。她過度依賴托馬斯,給予自己沉重的心理負擔,使自己陷入極度不安與憂鬱狀態。這種強烈束縛性的愛也為托馬斯帶來煩惱,他對特麗莎的愛是美麗的,但卻不得不凡事都瞞着她,為她的不安而自責,想要使她心安唯有放棄做不到的“性友誼”。 他們相愛,但他們都使對方的生活如地獄一般。

相對於特麗莎的“生命之重”而言,作為托馬斯“優選情人”的薩賓娜無疑是她的對立面。她不顧一切的追尋輕的境界,她的生命一直處於背叛之中。她背叛家人,背叛愛情,背叛祖國。她是一個畫家,薰陶着藝術的氣息。她獨立,率性似乎從未依賴過任何一個男人,也不指着愛情中的同情過日子。反抗自己生為女人是愚蠢的,驕傲於自己生為女人亦然,薩賓娜並沒有選擇一個做女人的命運。本遇到過一個不錯的情人弗蘭茨,卻在弗蘭茨向妻子坦誠她們的愛情後而結束。愛情一旦公開便變得沉重,薩賓娜再一次選擇背叛離開。她通過背叛使內心得以釋放,但每一次背叛都使她離最初的反叛越來越遠,以至背叛給她帶來的最終結果是虛空,別無可判時生活於她也失去了意義。

恐怕弗蘭茨此生做過最叛變的事便是向妻子公開與薩賓娜的愛情。他不喜歡妻子,亦不喜歡女兒,他與她們格格不入,但薩賓娜對他而言卻是不可少的靈魂伴侶。只是二人不能互相理解,在他拋下一切願跟隨薩賓娜時,薩賓娜選擇了拋棄他。作為一名教授,弗蘭茨忠實且學識淵博,本對革命軟弱,因為薩賓娜的精神光芒與感召投身革命,在死前的最後一刻仍念着她的名字。然而,正如書中所説:人們還很年輕的時候,生命的樂章剛剛開始,他們可以一起來譜寫它,互相交換動機,但是,如果他們相見時年歲大了,像薩賓娜與弗蘭茨那樣,生命的樂章多少已完成,每一個動機,每一件物體,每一句話,互相都有所不一樣了。兩個人的愛情在我看來並算不上愛情,或者説弗蘭茨是真心的,然而薩賓娜無法接受這種有負擔且來自於並不懂她的人的愛。

相比較於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往來,卡列寧與特麗莎之間的愛更令人動容。卡列寧是由托馬斯與特麗莎一同撫養的小狗。 沒有人能給其他人一種牧歌式的禮贈,只有動物能這樣做。卡列寧一直追隨着特麗莎,二者關係甚好。卡列寧從未索取過什麼,亦不討厭總是吃主人遞來的麪包圈。這種牧歌似的愛使得二者關係持久且友好,這種幸福源自於對重複的渴求,而人與人之間卻是欠缺的。

輕重並不是絕對的,隨着時間的變換也會發生轉變。正如特麗莎在最後的時刻終於卸下重擔,問托馬斯是否後悔為她而拋棄一切;正如薩賓娜在背叛所有的事情之後開始發覺這生命之輕竟毫無意義。

我們均害怕變成媚俗之人,而博愛將只可能以媚俗形態做基礎。特麗莎以及弗蘭茨給予自身的重擔無疑是沉重且不可承受的,所以他們在這種沉重之下不快樂。但看似擺脱一切的托馬斯與薩賓娜人生就充滿了意義嗎?不以為然。過度的追求自由及至內心的釋放實則是對自己及外界的不負責,終將被世俗約束。

人類的時間不是一種圓形的循環而是飛速向前的一條直線, 所以不能把生命與我們以前的生活相此較,也無法使其完美之後再來度過。我們的生活將因這輕與重的調度而變得更加精彩,過度的輕與重生命均不可承受。

在對於輕與重的探求中,比它們本身更重要的是對輕與重來源的思考。是為了逃離自身的責任,還是世俗道德的約束?是生命本源的賦予還是心理徒增的憂慮?或許才是問題之本。

沒有重量的生命不堪承受,沒有約束的自由並非自由。凡事因其邊界的存在而變得更有價值,而這邊界的標準取決於你我的內心!

作者:會子

公眾號: 會子書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