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城市打工的随笔:回家过年
回家过年的路上,所有骑电动车和驾摩托车的人好像都是特殊材料制成的,面对零下十几度的严寒他们的表情就像春风扑面充满暖色,行进中,一旦碰到熟人,哪怕只是擦肩而过,也会慷慨解囊送上几句温馨的话语。
人是感情动物,接受了很自然地一个招呼或者一声问候,内心的感觉竟是那样的亲切和甜蜜。
事实上,寒冬腊月骑在没有遮挡的车上超风速赶路,说不冷那是枉然,在咱诸城这地方,零下十几度的气温足以使人望而生畏,尽管西北风呼呼地刮着,风里还夹杂着一些冰凉地雪花,这样的风吹在脸上手上脚上尤其耳朵上,都会产生针扎猫咬一样地痛疼感。
看来这主宰严冬气温的冷面杀手也是势利眼:欺软怕硬。对路上行人的手足和五官末梢动辄就实施麻木和管制,而对充满亲情执意回家过年的孝子贤孙却是无可奈何任其前行。
颇具人性化的“坐骑”——骏马牌电动车,好像知道我要回家过年,今天一早就等候在门外,大冷的天,任凭我为它净脸洁身,屁股上驮着沉重地行囊毫无怨言,第一时间与我一起踏上了回家的路程,一路上,“坐骑”奋蹄前行且撒欢不止,插翅一般驮着我以飞快地速度朝我老家方向奔跑。
路上,综观南来北往的骑车人,大都跟我一样,冰天雪地无所畏惧,恋家之火燃烧不止,随身所带的大包小兜无一不是鼓鼓囔囔的,看来里面都装着重得不可估量的爱心和孝心。
行进中,轮胎与柏油路面的摩擦声,听起来一点也不嘈杂,像是清脆悦耳的打击乐,以至于好多赶路人都把冷酷的风声抛到了脑后。
此时此刻,幸福与美满主宰了所有感官,几十里路的归途上,滋生了诸多欢心,洒满了万千惬意。
惬意里,有祝福,也有牵挂,故乡可好?爹娘可好?老婆孩子可好?父老乡亲可好?儿时伙伴可好?庄前那条小河、村后那座小山以及四周万亩良田可好?······。
来到村前小河桥头,索性把车停下,坐着一侧的台阶上,一来稍作歇息,二来目睹一番村前的新变化。几年未归,老家的村容村貌变得令人吃惊,窄土路变成了柏油大道,臭水沟变成了滨河公园,村后那片寸草不生的乱石岗被一排排现代化厂房所覆盖。
感叹这一年的漂泊生活,常年佣人一般为城市的人们打工,为了多挣俩钱养家糊口,日复一日起早贪黑拖着疲惫的脚步跑东窜西,美丽的市容和街景,只能留下我的付出,但留不住我的心。我的心,每时每刻都牵挂在生我养我的那个农家小院的炕头上。
请原谅我在城市打工时与闹市区始终保持一定距离的逆反心理,恕我眷恋恩重如山的母亲、勤劳贤惠的妻子、活泼可爱的儿女和演绎童趣的儿时伙伴。
在我念想老家的同时,知觉告诉我:妻子在村头、母亲在门外,眼睛睁到了极限,翘首以盼急切看到我的身影,包括俺家的忠实门卫——那条大黑狗都跟随母亲和妻子一同等我回家。
过去的这一年说起来很短但又很长,长得母亲脸上又增加了很多条皱褶,条条皱褶里都充满了对我的牵挂和思念,过去的这一年算起来很长但又很短,短到来不及将梦想变成现实,把成功与辉煌带回家乡。
老家到了,年过半百的我小孩子一般猛地扑进母亲怀里,母亲和我都高兴得流出了热泪。
本文作者: 郝洪喜(公众号:南粤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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